一、现状堪忧
1、可怜古稀老戏迷 “二十多年等一回”
去年五月初,春插农忙季节刚过,笔者牵线促成了我县凤凰乡红洲农民业余剧团与四川某厂家商品推介单位的签约——由厂家出钱,请该剧团在本县的部分农村巡回演出,厂家趁机向农民推销产品。笔者一为农村文化的深度调查,二为体验“戏商联姻”的社会效果。随团下乡一周,所见所闻,心灵震撼。
演出前先派人联系,专选村大人口多,且有演出场地(如祠堂、大晒坪等)的村庄。当满载着厂家商品的“戏”车开到村口时,大部分村都会点起鞭炮夹道欢迎。村里锣鼓一响,村民们便左右相呼,老幼相携地纷纷涌向“戏台”边,不少村民丢下田里的农活,腿上还沾满着泥巴就跑回村里,演出时村中田巷一空。演出的节目多种多样,多为传统彩调和桂剧,也搭点现代小品类。随着剧情的发展,村民们时而欢声大笑,时而鸦雀无声,有时还泪流满面。戏到精彩处,村民还往台上丢鞭炮,大呼“好!好!”在近一个月的演出活动中,往往东边村还没演完,西边村又派村代表来接了,接送常有鞭炮声,一天两场,有时三场,场场观众暴满。离村时,村民们总是拉着我们“头人”们的手,除了感谢就是挽留。使我终生难忘的是:在离开才湾镇俞家村时,一个年逾古稀的老翁,紧紧拉着我的手说,他年轻时就是个戏迷,村里有20多年没演过戏了,就连电影也有20多年没进村了,“原以为这辈子在村里看不到戏了,没想到还是让我二十多年等到了一回”。他那双又枯又瘦的手,一边紧紧握着我,一边轻轻地摇抖,布满老茧的十个指头虽然满溢着谢意,而于我,那双手却象一条又硬又沉的鞭子,抽击着我这个“群文工作者”的道德和良心,在他那满脸皱纹里尽管写满了笑意和满足,而于我,那张笑脸就象一个巨大的、裂着嘴的石兽,压得我数月寝食难安,为自己这个“群众文化工作者”的名谓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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