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到广西的北海市参加一个活动,意外地结识了当时是《北海日报》总编辑的蒋钦挥。不知是因为同姓,还是他身上有某种东西吸引了我……
我因姓蒋,从小受另一个非常出名的蒋姓人牵累,有几个外号像影子一样,你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如“蒋委员长”、“蒋总裁”……我想钦挥也一样。虽然不会为姓蒋而自怨自馁,却容易在群体中感到孤单。故而见了同是姓蒋的人,从心里觉得亲近,在情感上希望姓蒋的能够更容易理解姓蒋的——这是那次广西之行的最大收获。
钦挥送我一本《全州蒋氏族谱》,里面讲到了蒋姓的起源,我如获至宝。在此之前,我对自己姓氏的来龙去脉一直懵懵不知。全州县有近80万人口,其中有18万人姓蒋。我自从上中学离开家乡沧州,在生活中就很少能碰上同姓的人,1995年去台湾,倒是遇见了不少改姓蒋的当地人。我当年刚学写作时则有人劝我起个笔名,借以避开名字前面的蒋字,被我拒绝了。理由有二:一、正因为姓蒋,已经被误会和调侃得够多了,越要“作”不改姓,“写”不更名;二、起笔名无非是求新求奇,我的名字一般,只因为前边有这个姓就有点稀少了,相信不会有重名。
从广西回来不久,正赶上中央电视台《百家姓》剧组为拍摄蒋姓这集来天津采访我,他们还说刚去台湾采访了蒋纬国。如此看来,这个《百家姓》剧组成了解释中国姓氏的权威。我便先向他们请教蒋姓的来源。他们所讲,竟然完全印证了《全州蒋氏族谱》里的记载。我姓了半个多世纪的蒋,总算明白了这个蒋字,不能不感谢钦挥。
去年夏天我再去广西,走进钦挥的书房,见他的案头摆着高高的一摞古书,纸张陈旧变色,文字古奥难解,笔画残缺,模糊不清。他正在点校的是《赵柏岩集》,为晚清的著名御史、全州人赵炳麟所著。经打问,才知钦挥和他的几位同乡正在干一件大工程,自筹资金校订出版《全州历史文化丛书》。其中有明代嘉靖初年首辅内阁大学士蒋冕的《湘皋集》,清初有岭南词坛领袖之称的谢良琦的《醉白堂诗文集》,著名画家石涛的《画语录》,山东巡抚谢赐履的《悦山堂诗集》,监察御史谢济世的《梅庄杂著》,四川营山、定水县令俞廷举的《一园文集》,融县训导蒋励常的《岳麓文集》,河道总督蒋启敭的《问梅轩诗草偶存》,顺天府尹蒋琦龄的《空青水碧斋诗文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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