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寅春,宗宣宗栚即位,有诏後兴释教。湘源之父老子弟,此时已苦旱三年矣! 众人人覆釜山迎师出山。师掷锡东盖山之阴栜,正行间,甘澍踵之,因名其处日“霖袈山”。偈曰:“携将圣水驭香车,洒向湘源十万家。但得来苏真种子,何妨湿透旧袈裟。”
[译文]:会昌六年(公元846年),唐武宗病危,众臣尊崇宣宗即帝位,宣宗下发诏旨,恢复佛教。湘源县的父老兄弟已经痛苦地受旱三年了! 大家见诏,便进覆釜山去迎接法师出山,法师就将手中的锡杖丢向佛盖山的北边,大家正行走间,及时雨随着来临,因此人们便把这里叫做霖袈山。法师又念了首偈语说:“携将(带着)圣水驭(驾驭)香车,洒向湘源十万家(人家)。但(只要)得(得到)来苏(从疾苦中获得重生)真种子,何妨(何愁)湿透旧袈裟。”
在佛盖山构草庐暂憩栙,连雨三日矣。皆欢呼日:“阿弥陀佛重来活我栚也。”不越旬栛,而庵成矣,名为飞锡庵。山中无事,尝为权设方便栜,巧示程途栞,说《牧牛歌》,引导众生还原返本栟。歌曰:
[译文]:大家在佛盖山建了一座简易草房来暂作休息处,雨接连下了两三天。大家欢呼道:“这是阿弥陀佛重新来救活我们了!”(没到十天,庵堂就建成了,名叫飞锡庵。大家在山中无事,法师曾利用这段时机,进行变通安排,采取因人施教的办法,把路程指示给人们看,编了好几首《牧牛歌》,引导人们返回到改恶从善的根源上去。那歌是这样的:
落日映山红,放荡栙西东。昂藏栚头角势争雄栛,奔走溪山无定止栜,冒雨冲风。涉水又登峰,似虎如龙,狂心劣性实难从,到处犯人苗与稼,鼻未穿通栟。(右《未牧》。)
[译文]:夕阳照红了山冈,那没受约束的蛮牛东西乱闯。时而高抬着头,时而埋起头来,举起那双硬角乱冲乱撞,争强好胜,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它在溪畔山边四处奔走,没有一定的行止。冒着雨,顶着风威风得很。它涉过了溪水,又爬上了山峰,如龙似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它那发狂的野心和坏的劣根性不变,实在是难依从别人,它四处侵犯人家的禾苗庄稼,原来此时它还没穿上鼻子,没经驯服啊。 (右《未牧》)
可忆这头生栙,永日山行。穿来蓦栚鼻细调停,珍重山童勤著力栜,紧紧拘仔栞。水草要均平,照顾精明栟。机狂栠触栢莫容情,收放鞭绳,知节栣候人栤二功成。(右《初调》)
[译文]:想起这头畜牲,往日成天在山上走来走去,突然间被抓住穿上了鼻孔,经过仔细地调教,加上牧童对它珍重爱惜,辛勤出力,加紧对它约束管教。均匀给它喂水添草,细心地给以照料管理。有时碰上它发起狂来,偶尔用角顶人,就决不容情,举鞭收绳,一招一式细心周到,终于使这畜牲知道了法度规矩,听候主人的使唤。(右为《初调》)
渐渐息奔波,牵过前坡。从容栙随步性平和,度水栚穿云虽自在,且莫随他栛。又向那山窝,细看如何,低头缓步漫逶迤栜,须用鞭绳常管顾,定不蹉跎栞。(右《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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