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村里经常丢鸡丢狗这些事,村民们就怀念过去的群防群治好
■《第三只眼睛看农村》系列⑥
在小洞村,吃、穿应该是不成问题,但无庸讳言,农村的治安却让百姓颇为头痛!
在小洞村采访,吃午饭时有土鸡、醋血鸭,还有腊肉,那是城里人难得的口福。但却没有狗在桌下钻来钻去的惯常现象。在村里走了一圈,没有看见一条狗,便好生奇怪。女主人告诉记者,不是农村没养狗,而是养到一二十斤左右,就被人偷走了。她家先后三次养狗,都是养大了被人偷去,于是,就不再养了。据村里提供的数字,村里没有一头牛和猪,狗也只有一两只。
如今农村交通发达,来往方便,外来流动的人员多,加上“科技”进步,偷狗也就有了新发明。过去是用毒品,但死了的狗卖不出好价钱,如今是用麻醉枪。小偷一般两个人坐摩托车而来,先是物色好目标,一枪放去,用袋子装了,跨上摩托车就跑。你想去追,对不起,他有刀。
在车上听支书说邻村有人的狗被偷,被人发现,两小伙便骑摩托车去追,在路上见两小偷正在路旁等着“抓”,没想车到了近前,两小偷抽出马刀一挥,把抓贼的一个砍伤,吓得抓贼的反倒丢下摩托车就逃,最后连摩托车的零件也被小偷拆了去。
人们说村里也难养鸡鸭,鸡鸭要放在家里和人一起睡。即使这样,也难保安全。2004年,小洞村就有一户人家的两笼鸡晚上放在家里,被小偷翻墙而入,一担挑走,第二天鸡笼在邻村的山边被发现。但我却在村里发现田里有很多群鸭。他们说鸭子在水田里,还不易被偷,养鸡就难一些。偷鸡贼也有“新式武器”,用网兜作案。网兜装在一根可以伸缩的钓鱼杆上,看好目标,悄悄靠近,一甩伸缩杆就抓住了。提起这些事,大家就有些气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
社会治安乱也是有原因的。10年前,我曾跟时任县委书记的友人探讨过这个问题。他承认是事实。但他说全州每年毕业的大学生约有1400多人,能在县里安排工作的,只有四五百个位置,还有一些高初中生,在家待业的就更多。这些人无所事事,有些就在家吸毒、赌博、上网。没有钱怎么办?只好去偷、去抢。
警力不足也是一个原因。与龙水镇党委蒋书记交换意见时,他也承认这是事实。其原因一是待业人员多,二是流动人员多,而另一方面却是警力太少。龙水镇有5.1万多人,而警员只有5人,其比例是万分之五。因此,一些小案便分身无术,顾得东来顾不了西。
在龙水镇百福村委的百福村,治安则比较好,原因是这个村是一个大村,群众比较齐心,一旦发现有人偷鸡、偷狗,只要一人一声断喝,大家都赶到场。
在另一个上千人的邻村,多年以前有一个外地贼半夜去偷鸡,把一家人关在屋里的一笼鸡偷走了。于是就有人敲锣喊抓贼,大家把四处路口堵了起来。想是当年道路没有修好,逃起来不是很方便,那贼便躲在一个菜园里,悠然地抽起烟来。黑灯瞎火的夜里,那火光一闪,就被众人看到,当场人赃俱获,抓了个正着。这是一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惯偷,在被打时,竟说:“你们不要打了,下次有你们好看!”结果大家下手更狠,小偷当场被打了个半死。从此之后,有10多年小偷不敢光顾这个村。去年有几个外地生意人,与这个村里的小混混联手,不经群众同意,想把村里的几株数百年的老樟树卖了,树冠已被砍去,正挖土刨根。有的队干部收了人家2000元的红包,成了缩头龟。又是村里有正义感的人敲锣,集合了五六十个男女老少,围坐在树下,才使老祖宗留下来的古树得以保留下来。
小洞村不像那些大村,人口少,人心又不齐,看到小偷偷东西,只要不偷到自己的,就“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被偷光”,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见,让小偷过去了。于是,弄得群众怕小偷,而不是小偷怕群众。
安居才能乐业,居之不安,何乐之有?谈起村里经常丢鸡丢狗这些事,他们就怀念过去的群防群治好。